项忠说道:“不敢当,只是臣以为治国在于治吏,自从正统三十年来,陛下大兴新法于天下,废胥吏,改赋税。所做所为,必须依靠百官之力而行之。”

“只是,百官怨声载道。臣以为君臣之间,乃是阴阳相辅也,此乃朝廷第一大事也。”

朱祁镇说道:“怨声载道?何事如此?”

朱祁镇还真不知道这一件事情。

倒不是下面有意骗他。

而是这对朱祁镇来说,是一个信息上的盲点。

锦衣卫更接近军事情报方面,即便有民间的情报,但是对于官场的情报,却是隔了一层,至于东厂,虽然东厂更偏重于监视百官造反,谋逆这些大事,甚至有些贪污的官员,东厂也不都不是太在乎的。

至于一些官场怨言,更是不会多管。

大明官场上的信息,朱祁镇更多是通过奏疏,还有一些密折。

但是大多数官员,都是报喜不报忧,更不要说大明的题本,要向从下面传到朱祁镇的手中,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,很多都是公开的。

而朱祁镇也不是雍正,虽然有密折制度,但是朱祁镇真正给予银章的,赋予密折特权的,也没有多少人。

大多都是进入过内阁,还有就是在外领兵的大将。

这些人也不过说官场上一些风言风语。

项忠说道:“自从考成法之后,每每催逼,限期一考,动则扣除俸禄,消磨资历,更不要说变法以来,事务纷杂。千头万绪,又没有先例可以遵从,更是劳心劳力,这几年来,陛下或许没有注意过,各地衙门,不足六十者,亦纷纷致仕,实在是不堪重负。此其一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