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她不计较,老也就不说什么了,转而问:“你和容实是不是有什么说头了?”

旁边的让玉听见了,横插一嘴说:“瞧好了,别让人骗了。那人是个什么德行,你还不知道!”

她说完就被老一顿呵斥,“小孩儿家的,懂个什么?管好你自己就是造化了。”

颂银很难把自己的境况说清楚,便含糊道:“也没怎么,就是一块儿下值,我犯了病,他救了我一把。”

老笑了,灯下的皱纹里都装着满意,“这挺好,一点儿一点儿来吧,越处越亲近。容家稀罕你,我看得出来,既这么,咱们要更矜重,不能让人看轻了。至于豫亲王那里,你阿玛上回和我提过,说他有意让你跟他?这个得好好想想,照我的意思是公侯王府,能不进就不进。豫亲王将来不知是个什么成就,万一……你困在后宫,一辈就毁了。我们佟家不指望出贵妃出皇后,只要个个嫁得妥帖,日受用,就成了。”

她应个是,“我明白老的意思,自己心里也有数,您别担心我。”

一家又热热闹闹吃喝上了,老不知道她心里的事,她也不能胡乱找人倾吐。第二天起来收拾停当,就往东角楼宽街去了。补儿胡同因和豫亲王府都在镶黄旗,因此离得并不远,出胡同口斜插过去,两盏茶时候就到了。

这天下雨,一早起来就阴雨绵绵。她坐在轿里打帘看,巴望着堂会就此取消,可惜没有。到了王府前,正中间扇大门开着,监和戈什哈络绎往来,只不见豫亲王。

门房很快迎上来,就地打一千儿,“给佟大人请安。主叫候着您,奴才们等您半天啦。”

她是女官,身上有官衔,所受的待遇自然和一般旗奴不一样。门房前面引,她问:“王爷人呢?”

门房说:“后边钓鱼呢,说等佟大人来了请到园里去。”

她回头看了那六个小戏儿一眼,“跟着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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