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那么暗,所有的光尽数隐去,湖面上带来的‘潮’湿刺骨的风穿过窗户直直吹在宋如我的脸上。她忽然间变得十分平静,姣好‘精’致的脸,就像是橱窗里的模特,美得毫无灵魂。

盛从肃看了她一眼,突然间转过了头。

十□□岁人面桃‘花’相映红的宋如我去哪里了呢?她死在了时间的长河里,死在了世事的变迁里,更死在了盛从肃永无止境的残忍手段里。

到如今,她平静冷漠世故,擦擦眼泪又是一条汉子。

宋如我再没有说一句话,她沉默地收拾起自己的包,手指碰到书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,微微一颤,便果断地将那张纸给撕碎了。

“撕拉撕拉”几声,她还是盛太太。她所做的戏全被看穿。

宋如我一步一步走出这里,但是她知道,暗沉的书房虽被她抛在脑后,但是无边的黑暗就在她眼前。

到了楼下,盛泱听见了她下楼的脚步声,连忙跑了过来。小姑娘看她有些红肿的眼睛,绞着手指软软糯糯地问道:“妈妈,你不高兴么?”

盛泱其实真的像她,一模一样的眼睛、鼻子和嘴巴,母‘女’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宋如我心里那股绵绵不绝的酸涩几乎将她覆没,她无法回答盛泱,只是‘摸’了‘摸’盛泱的脑袋。

然后,走出了这里,留下了错愕的小朋友转脸问:“傅雨阿姨,我妈妈怎么了?她刚才是哭过了么?”

傅雨如有所思地想了想:“如果你妈妈哭是为了让你跟她在一起呢?你会怎么办?还是要跟爸爸住在家里么?”

盛泱低着小脑袋,思路倒是清晰:“爸爸特别宠我,我想要有什么就有什么,我们是有感情的。妈妈是妈妈,世上只有妈妈好,我一直很想她很想她,可是妈妈看上去却不那么想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