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能扶持朕走多少年啊?”

“朕想要的不是杨阁老,而是杨阁老一般,与宫中亲如家人,又能治平天下的大臣。杨阁老与仁宗父皇,未必不是君臣假话,但朕不想令父祖专美于前,父祖有洪宣老臣,朕也必然有正统宰相。”

“于先生就是朕的宰相。”

于谦听了跪倒在地,说道:“臣万死不敢当此,太祖有令不可重立宰相。”

朱祁镇连忙将于谦搀扶起来,说道:“于先生何须如此,时势不同,今非昔比,而今天下之势,于先生比我清楚,不知道有多少事情,要做,别的不说,单单是卫所之事,就令朕夜不能寐。”

“如果不加以振作,距离北虏兵临北京城下,还有多少年?”

于谦说道:“即便如此,臣也不敢担此重任。”

朱祁镇说道:“先生何须如此,猛将发于行伍,宰相起于郡县。先生出仕以来,所任之处,治下清平,百姓爱戴,难道先生只爱一地百姓,而不爱天下百姓吗?况且,朕尚年幼,亲政尚有些年头,朕许的不过是将来之事。难道先生连当仁不让之心,都没有吗?”

于谦说道:“臣愿为陛下效死。”

于谦心中感动之余,心中也明白,而今的局面,他即便是不想皇帝铁杆都不行了。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。

朱祁镇终于将于谦搀扶起来说道:“不瞒于先生,顺天知府这个官,还是朕向太皇太后请来的。”

“朕虽然年幼,但也知道,不可养在深宫之中,不知道世间疾苦,只有做亲民官,才知道百姓之疾苦所在。”

“朕希望于先生,代朕牧民,将北京百姓疾苦都传到朕的耳朵之中。”

于谦说道:“臣初入顺天,就听说陛下以煤代柴之举,京师百姓大为感激,陛下爱民之心,上感苍天,只是臣以为大明最急之事,并非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