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条河道。”阮安说道:“就是洪水灌入运河之中,夺卫河河道,入天津。这就不好办了。”阮安面露忧色。说道:“臣受命修整河北水利,卫河入海段,虽然大大拓宽,但是已经无法容纳这么大洪水。”

“臣担心------”

朱祁镇说道:“你担心什么?径直说便是了。”

阮安说道:“于大人在天津卫河两岸,开辟出不少田地,这些土地,恐怕都要付之东流了。”

朱祁镇还没有说话,曹鼐却已经说话了,说道:“阮待诏,天津百姓是百姓,山东百姓就不是百姓吗?冲决天津,不过祸及两岸,但是冲决山东,却是重开一道河道,黄河之水,新河道非十几里宽不可。却不知道多少百姓沉于洪波之中。孰轻孰重,还需思量。”

朱祁镇听曹鼐的意思,他宁肯黄河夺卫,也不愿意黄河进入山东。

毕竟黄河夺卫,尚且有河道维系,卫河河道相当一部分,就是运河,这一条河流可以说是年年加固,有工部派人专门负责。

可比大清河要靠谱多了。

大清河这一条河在此之前能有多宽的河道,而今黄河一至,估计沿河数里之地,都要被黄河侵占了。

如果真正权衡利弊,自然是夺卫损失更小一点。

朱祁镇心中一阵感叹,作为皇帝他能想的,就是让那一边百姓少死一点,而不能让所有人都活下来。

一时间觉得无力之极。

“陛下,山东急报。”范弘从外面飞奔而来,将一封奏疏递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