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最后是先开口了,说道:“臣惭愧,令陛下相疑如此。不过,臣将去,而今不过一老叟而已。有些话总要说得明白。”

“陛下与我争论数次,都是礼部,刑部,大理寺,河北各地知府的人员,多用正统十年后的进士,看履历多果敢进去之辈,也将水利学院出身的人放在正印官的位置上。”

“定然是有大事于天下。以臣之见,无非这几样,第一个大规模修建水利,第二在大规模修建驰道,第三就是废除胥吏世袭制度,第四,清理赋役,虽然臣一时间不知道陛下当用什么办法清理赋税。最后的就是将这一切用纳入《大明会典》之中,重修大明律法。今后大明从以礼治国,过度到以法治国的地步。”

“不知道臣以为然否?”

朱祁镇听了,苦笑说道:“或有出入,但是相差不大。”

虽然朱祁镇并没有与李贤开诚布公说过这一件事情,但是以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,很多事情李贤都能猜得出来的。

朱祁镇虽然调快了变法的速度,但是相关准备,却是从来不少的。

大修水利与驰道,就不用说了。

其实在这两件事情上,李贤与朱祁镇有共识的。其中的分歧无非是缓与急的关系,这一点点分歧是能够解决的。

真正让他们两人产生重大分歧的,其实是后面三件事情。

其中废除胥吏制度,在北京已经实行了好几年了。这一次北京举行这么大的活动,最后并没有出什么差错,北京数千胥吏是帮了大忙的。

但也是北京这数一数二的大城,有各种赋税支撑,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人。如果在全天下都实行这个政策,其中问题太大太多了。

李贤是坚决反对的。

其次就是赋役清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