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恩向贝琳点点头,目光却落在吴与弼身上,说道:“吴先生,陛下有请。”

吴与弼没有说什么,只是振衣而起。准备跟随怀恩走。贝琳却有些担心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公公,陛下何事召见先生?”

怀恩正想对吴与弼示好,他在朱祁镇身边这么多年,很少见朱祁镇这么高兴。知道这吴与弼定然是非比寻常。笑道:“却是陛下看了先生的文章,大为激赏,为先生开经筵。请先生去。”

吴与弼面色不变,心中暗暗深吸一口气。

此时与他当年进京时候的遭遇,可谓天壤之别。当然了,吴与弼对自己的际遇并不是太在乎的。

他更在乎的是理学的传承。

虽然或许很多人认为,经过吴与弼发挥的理学,已经不是理学了。比如薛瑄的徒子徒孙,毕竟薛瑄一脉,或许不能故步自封,但是却想来讲究传承。

而吴与弼的学问多为自悟,故而吴与弼心中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。

但是吴与弼始终认为,理学的精髓不变,自然是还是朱子学。

“数年之功,在于今日了。”吴与弼心中暗道。

在思想的战场之上,二年前,皇帝将理学给打下神位,而今能不能回去,就要看今日的表现了。

吴与弼回到京师之后,先是沐浴更衣,斋戒数日,才等到了日子。

这一次,朱祁镇经筵的地点,还是文华殿。

营国公郭登,与内阁首辅刘定之为经筵大臣,后面还有内阁大臣,六部尚书,枢密院诸勋臣,翰林院一些学问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