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喟然长叹,“不是我的,终究留不住。”他抬起手臂,杏黄箭袖下的手舒展出个半圆,“趁着你还不归他,让我抱一抱成吗?”

她听了很尴尬,“这好像不大好,叫他知道了怎么看待我呢!”

他愈发难过的样,“只此一次罢了,难道不能让我有个念想吗?”

他说得怪可怜的,颂银觉得作出一点让步,能换来她和容实的平安和顺,已经赚大了。要是触怒了他,回头一恼来个抢亲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
她一向大方爽快,张着手臂说来吧。他探过来,很温情地抱住她,闭上眼感受,那颗冰封的心又活过来,开始通通地跳动。微收紧手臂,怕吓着她,不敢搂紧,但是感觉到自己的颤抖,贴着她的鬓角唤她,“二银……”

她嗯了声,“主要听话。”然后拍拍他的背,一下一下,像哄孩似的。

她没有急赤白脸,也没有退避舍,便让他重又奢望起来。拢在她肩上的双手缓缓下移,压在她的脊背上,试探性地询问她:“如果我对你很好,还来得及吗?”

她发现这样不对,自己耳根软,说不定又惹得一身骚。她决然推开了他,摇头说:“咱们不合适,我该说的都说了。您对我好也罢,不翻别人的牌也罢,都没用。我心里只装一个人,这人进去了就出不来,那不是您。”她退后两步向他蹲了个安,“主是办大事的人,揪着儿女情长不放,没的耽误了您。时候不早了,奴才该回去了,主留步。”

谈话已经结束了,她的收尾毫不拖泥带水,要不是忌讳着他手里的权力,也许更加一针见血也说不定。嘴里不说不喜欢他,字里行间却唯恐划不清界限。她的意思很清楚,可以为他卖命,就是不愿意跟他。哪怕他许她母仪天下,她也一点都不动心,只想继续当她的小吏,看好她的一亩分地。

就这点出息?皇后不比内务府总管强吗?皇后能和他并肩坐拥,她不稀罕吗?

他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视线,开始反省自己有什么。他所做的一qiē都合乎当权者的标准,即便他心里有渴望,也不能按着自己的喜恶随心所欲,现在是这样,将来也是这样。她不能理解,是因为还有选择。如果别无选择了呢?

www.。m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