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,外面有人猛地撞开门,高声叫道:“我明白了——”

夏天转身,把枪指着那方向,逆着光看不清冲进来人的样子,但一枪毙命是毫无问题的。

那人还在叫道:“你想要更多的东西,我们杀了这么多人,但是你并不满足——说真的,我们也不满足——你想要再大的祭祀,更多的血与火焰——”

夏天停下动作——这家伙大概永远也猜不到他刚才离死亡多近——他听出了这个声音,是下面缠着他那个记者,并且可能刚刚才嗑了更多的药。

“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会怎么发展,阁下,您来到这里——我们这片浮华而疯狂的卑微土地——”对方吟诵一样地说着,突然停下来。

夏天还没说什么,那人已经伸手打开了灯。

光线大亮,尸体暴露人前。

这是间后现代风格装修的客厅,以银色和蓝色为主,线条简洁雅致,衬得这血淋淋的一幕越发怵目。

范宁曾衣着光鲜,现在却像一大团使用过度的物品,被摧毁和丢弃,在现代优雅装修中,就像一个血腥的伤口。

“天哪,”那人说道,“是范宁!”

他径自走过去,对尸体毫无畏惧——这是看杀戮秀一代人的基本心理素质。

上城的年轻人通常都是这样。大部分时候,对他们来说,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,不负责地狂欢就行了。但偶尔,于举止之间,他们又像在迫切地寻找什么通关的线索,给一切赋予意义,仿佛人生如此便可皆大欢喜。

那人转过头,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