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恭被请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。他跟在大人身后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,下人端来了一杯清茶。

对面正坐的就是极为出名的孟之州孟指挥使,徐恭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,比想象中的年轻很多,看起来给人一种不过二十出头的感觉,一对如刀一样锋利的长眉,又年轻又凌厉,五官俊秀,栗色皮肤。随意地披着件袍子,正在喝粥。

而且喝得很慢,一勺粥吹三口气,才慢吞吞地喝下。

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年轻了,唯有周身凌厉的气质,才让人感觉出这确实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。

赵长宁想起了七叔评价此人的一句话:桀骜不驯。她越看越觉得难怪他跟谁的关系都处得不好,因为实在是有点欠抽。

如果他要是知道外面这么多老百姓要对他喊打喊杀的,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淡定地喝粥。

孟指挥使喝了小半碗粥,把他面前那碟咸鸭蛋往前推些:“赵大人吃个蛋吧?”

那咸鸭蛋比普通鸭蛋小了一圈,蛋白细嫩,蛋黄如流丹,松沙多油,都对半切开,带壳地摆在盘子里。

赵长宁嘴角微动:“不必了,等孟大人吃完我再问吧。”

孟之州道:“大人不必问了,无可奉告。”他用筷子夹起咸鸭蛋黄吃,咸油和蛋白放到粥里配着吃。徐恭莫名地咽了咽口水,发现自己竟然看饿了。

人家在吃早饭,赵长宁也不能把他当成疑犯来审问。而且外面全是他的亲兵,她这里敢压着孟之州给她下跪,孟之州的亲兵就敢把她的脑袋砍下来给孟之州当球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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