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吊顶的灯光呼哧一声闪了两下,昏暗明灭的灯光下,燕绥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。

“把灯全部关了,就地隐蔽。”她咬牙:“天亮就撤离。”

不止燕氏海建的工棚,四周无论远近,枪炮声四起。

暴/乱分子的骚动在夜色下如夜行的野兽,无声咆哮。

——

凌晨两点。

燕绥试图联系大使馆无果,利比亚手机通讯的信号被屏蔽比她预估的时间还要早。

她背靠着工棚的墙壁,看远处燕戬在安抚工人,目光透过窗口能看到外面四处燃烧的火焰。火光卷起的白烟在夜色里厚重如凝固般,鼻腔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无处可逃的硝烟味。

燕绥坐到木箱上,摸出包烟,烟条叼进了嘴里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。目光在四周一巡,叫了声坐在地上不停拨电话的巴基斯坦籍男人:“诶,有火吗?”

小伙愣了下,点点头,从皱巴巴的外衣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她。

“手机信号被屏蔽了。”燕绥点上烟,指尖把玩着那枚打火机,问:“你给谁打电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