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点了点头,“我原和容实约定好了的,他不负我,我也不负他。如果仅是对我有损害,好赖我都担着,可那个人这么对阿玛,把我‘逼’到绝路上了。他不就是要我进宫吗,我顺着他的意儿就是了……”

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寒光冷冽,太太有些惊惧,“二妞,你可不能叫额涅担心。闺‘女’养大了就像鸽子移笼子似的,一个个的都离开我了,儿行千里母担忧,你们在哪儿都让额涅牵肠挂肚,要是有个好歹,额涅也活不成。”

她勉强笑了笑道:“我知道轻重,不会瞎胡来的。”

转头瞧外面的夜‘色’,天上一轮圆月,张惶可怖地照着人心……终究人在屋檐下,终究不圆满。

前阵子给容实做了两身衣裳,一直没有机会给他,回房包裹起来。想了想,把颈上的同心‘玉’也一并装进去,有些话她没法说出口,他见了这信物,应该就明白她的意思了。她抗争了这么久,已经很累了,虽然和容实情深,到底棋差一招,皇帝不倒台,他们永远没法真正安稳。他现在做的一qiē需要时间,不能一味的催促他。她知道皇帝的心,只要一天得不到,容实一天是他的眼中钉。如果她屈服,他心满意足后放松警惕,恭王他们的谋划才能施展得开手脚。

她坐在案前怔怔盯着那块同心‘玉’,一汪清泉拢在青竹纹间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两手合起来,把它盖住了,盖住就没有念想了。

第二天上值后什么都没做,挎着包袱去了‘侍’卫值房。进去找容实,一个佐领上前拱手,“开‘春’后新选拔的八十名‘侍’卫要调理,上营房去了四五天了,小佟大人要有事儿,我给您转达。”

她怅然站着,慢慢摇头,“没什么,我给他做了两身衣裳,休沐老是错开,也碰不上人,就劳您替我转‘交’给他吧。”

佐领接过手道好,仔细瞧了她两眼,小心翼翼问:“佟大人还好?”

她说还好,“谢谢您垂询。我那包儿,您千万别忘了给他,天转暖了要穿的。”

佐领答应了,见她垂着两手出了右翼‘门’,身形落寞,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泛灵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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