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落银以为他听见的“咚”的巨响是林水程撞到了脑袋,现在把脑袋撞坏了,一瞬间什么气都消了,凶也凶不起来了。

他赶紧去摸林水程的头,但是发现林水程好好的,只有手机被撞出一条细微的裂缝。

他用力地把林水程圈在怀里,轻轻摩挲、拍打着他后颈靠近发根的地方,努力让林水程镇定下来。

林水程靠在他怀里,慢慢地不发抖了,他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,像一堆风中的火,只剩下一些微茫的、挣扎的余烬。

傅落银轻声问:“怎么了,林水程?”

他伸手摸了摸林水程微红的眼角:“喝了酒难受?还是有别的事?”

林水程的肌肤有些凉,那双平时总是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此刻疲惫无神,看得傅落银心底一阵刺痛。

半天后,他听林水程低声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
那声音嘶哑得厉害,但总归是说话了。

傅落银依然紧紧地抱着他,低声哄:“那就回家,我陪你回家?啊?不要我陪你回家啊,都快过年了,你回去了,我怎么办呢?”

林水程压根儿没给反应,但是傅落银就是在这里自说自话,用他这一把低沉的嗓子在他耳边轻轻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