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应该挺晚的。

黑走廊的尽头有亮,门开着。我哥张着腿坐在门槛上,头垂得低低的,顺着后衣领子望去,肩胛骨的轮廓若隐若现———他好像瘦了一些。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里还夹着烟,地上散落了几个零零碎碎的烟头,房里微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。

奇了怪了,那么讨厌的齐晗,我现在竟想跑去抱他。

我拐进走廊,板鞋踏地一瞬发出的声音引得我哥抬头来望。

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在我心里冒出来,像被他用眼神钉在十字架上了一样,我站在原地,迎着他的目光一动不动。

他不起身,只把烟掐了,咽了口唾沫润嗓,声音还是带着点沙哑,在漆黑空荡的走廊里响起:“去哪儿了?”

楼道灌进一阵凉风,禾川的五月早就热了起来,此刻的走廊温度却低得让我起了鸡皮疙瘩。

我挪开眼珠不去看他:“送胡遥回家。”

“还有呢?”他起身,一步一步朝我走近,“你们还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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