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开口,言宁泽看到了言宁佑目中的惊诧。手里的莲子滚圆白嫩地聚集,就像一颗颗饱满待放的蝶蛹。

“为什么,突然要去见他?”言宁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,也许让这两个人见面后,他心底藏匿的龌龊就会变得无所遁形。

“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?”言宁泽发现,言宁佑真的非常喜欢遮遮掩掩,不捅到面前,他绝对不会开口挤出一个字眼。

“我有很多事,哥哥都是不知道的。”

“比方说。”拇指推着掌心里的莲子,言宁泽塞了一颗在嘴里咀嚼,迸在味蕾上的苦味混着一丝清醒的脆甜。

从言宁泽回来的那一刻起,就已进入矛盾螺旋的言宁佑,愣愣地望着对方,嘴唇开合后却没有发出声响。

在看到言宁泽掌心的伤疤时,言宁佑总会问自己——那该有多疼啊?

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感受哥哥曾经感受过的东西,他们签下协议,却给不了言宁佑所需的满足感。

他游离在了这场风暴之外,看着蝴蝶环绕中的言宁泽一次次消失,只留下掌心里炸裂的气球碎片。

言宁佑常常想,他的病已经不可能好了。

他被永远拘禁在了那个充满时钟的房间,每一件喜欢的东西都从指尖溜走,被炸毁、焚烧、掐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