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代一直磨蹭到第二天早上,才吞吞吐吐跟张叔说了想出门的事。

张叔半晌没吭声,过了会说:“木代啊,你过来一下,我要跟你说两句。”

他把木代带到酒吧后头,空地上有两条排椅,曹严华正在不远处练绕圈跑,仍然是呼哧呼哧汗流浃背的模样,但比起前一阵子扫个地都要死要活,俨然是有进步了。

张叔吩咐木代:“坐,坐啊。”

这架势似乎太正式了,木代坐的惴惴不安。

张叔说:“你张叔是看着你长大的,话可能不中听,但都是为了你好。要不是打心眼里疼你,也不会拿这些话来刺弄你。”

“木代啊,你是霍子红收养的,因为年岁差的不是那么大,所以你叫她姨,连女儿都不是。”

木代耳边嗡嗡的,她隐约知道张叔要说什么了。

“哪怕是亲生的,看着不顺眼,忤了意,还会被赶出去呢,更何况是这样的。”张叔叹着气,“你看看这房子,一砖、一瓦,可都是老板娘的。换句话说,那就是别人的。虽然她放了话,暂时都归你,但哪天翻了脸呢,你有什么”

木代嗯了一声,抬头看着屋子的檐瓦不说话:哪天霍子红真不要她了,她都没资格尽身出户,她背了那么多的债,这么多年,吃的、用的、穿的,都是债。

她不是没有这样的意识,但或许霍子红对她太好了,她总会忘记这件事。

“你长大了,可以工作了,我私底下就盼着你像像样样做件事,有自己的收入,手里有钱,腰杆子才能挺的直啊。别的不说,就说一万三吧,吊儿郎当的样,我也看他不顺眼,但他至少是在打工挣钱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