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我九岁那年的一天夜里,我爸汗流浃背,鼻青脸肿,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,默默的收拾着东西,当天夜里带着我妈和我离开了村子,去了城里,由于那时候没钱,就住在了废弃的工业住宅区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贫民窟!我一直都想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村子,当时我在村子里还有很多小伙伴,后来我才无意间知道原来是村子里的地主看上了我母亲,想让我母亲给他当小老婆。”

“你也知道当时那个社会是什么样的,他们给了我爸两个选择,一个是滚出村子,另一个就是把我母亲贡献出来,我爸选择了前者,本以为能躲过这一切,可谁知道那地主根本不死心,他让人跟着我们知道了我们的住处,起先并没有声张,只是让那些小混混每天都来找我父母的麻烦,可我父母为了生存,还是选择了容忍。”

“在我的印象中,那个贫民窟一直很穷,很破,不挡风,不挡雨,一遇到阴雨天,破旧的房子里面总是蓄满了雨水,而且夏日的半夜里你都能清晰的听到蟑螂和老鼠在你耳朵跟前跳舞,走在街上,你会闻到从下水道散出的阵阵恶臭……。”

“那时候在我们隔壁住着的是一对兄弟,兄弟俩有些残疾,哥哥一直眼睛不怎么好使,弟弟好像是先天性心脏病,他们的母亲把他们带到这里后就抛弃了他们。那年哥哥十六岁,而他的弟弟只有九岁,为了养活自己的弟弟,哥哥只好加入了一个小偷组织,去偷包,然后才能赚到一些钱,可是得到的钱却往往连他们的医疗费都不够!

“可就是这样,他们依然很满足,因为只要不用那些钱去治病,他们就可以买些劣质食品多活一阵子!他们的目的,他们的要求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,后来那个哥哥偷包的时候被人抓住了,活活的打死了,他的那个弟弟也被人给打断了腿,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对兄弟,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活!”

“当时,我父亲在工地上找了一个活,给人做苦力,当时的工头就是那个地主,地主在当时要多有钱就多有钱,从村里搬到城里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,可我父亲为了赚钱,只能忍气吞声,甚至地主好几次说只要我父亲答应把我母亲送给他,就给我父亲一笔钱,让我父亲从今以后过上好日子,可我父亲还是没有答应,那时候工地上的活太多了,地主每天都压迫我父亲,可父亲一直都在咬牙坚持着,因为他要生存,要养我和我妈,有好几次他都累的吐血晕倒了,可是第二天他还是会去那里继续工作,因为就是这样的工作也有许多人抢着干的。”

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想象中的那么久,甚至说很短,仅仅不到一年,我爸便被那种超越身体极限的劳动给活活累死了,只剩下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。”说到这里,秦枫的眼里闪过一道浓郁的哀伤之色,那是一种对于当时那个年代的无助,对现实的无力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