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南站在天井底下发愣,大约几十秒后,手环震动,薛雷打来电话:“我就在齿轮前面的空地练拳,回家的时候喊一声就行。”

“哦。”罗南下意识应了声,然后才回神,表示拒绝,“都到饭点儿了,你回去就行,不用等我。”

现在已经放学了,薛雷如此说法,其实是了解罗南的生活节奏,差不多每天这个时候,就是罗南的培训时间,需要上课学习的,他是打定主意靠到点。

“一个人回家多没劲,一块儿走才好。”

罗南吐槽:“然后到校门分开?”

此时罗南是住在姑妈家里,薛雷则在双河区,出门一个往东,一个往西,同路才有鬼。说到底,还是薛雷一门心思当保镖,生怕再有总会之类的无耻之徒出现。

薛雷也觉得比较荒唐,就问他:“话说你什么时候独立自主啊,现在又不用去医院治疗……”

“姑妈不怕我去治疗,怕我冷不丁地再进去抢救。”罗南自知健康信用破产,又无法向罗淑晴女士解释“灵肉耦合”之类的概念,只能寄希望于他人,“我表姐下周就回来了,有她吸引火力,我再试试看。”

两人再聊两句,薛雷自去打拳。

罗南其实挺羡慕薛雷目前的状态,这一周,由谢俊平出力,薛雷已经转了社团关系,后顾无忧,除了每天当罗南的保镖,有大把的时间在武道修行上,也算得其所哉。

相较于挚友,罗南的情绪波动就比较大,特别是现在,受那份情报文档刺激,心里好生焦躁,没心思去想实际的事儿,在天井底下踱了几步,又抬头。

恍惚间,笔直的天井,环状的夜空,就像一所牢狱,把他封在里面。

不,不对!在母亲的作品中,哪来的什么牢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