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都以为苗嘉颜是个女孩儿。

男孩儿和女孩儿之间向来有壁,玩不到一块儿去。陈潮刚来这儿,处处不适应,每天拉着脸不高兴,苗嘉颜倒是每次看见他会跟他打招呼。

有次陈潮在院子里坐着,苗嘉颜从门口路过,看见了他,对他笑了下。

陈奶奶从屋子里出来,看见苗嘉颜,叫他:“苗儿,进来。”

苗嘉颜进来了,打招呼叫“陈奶奶”。

“见没见过呢?这是我孙子,叫陈潮,”奶奶和他说,“比你大一岁,你得叫哥哥。”

苗嘉颜乖乖地叫:“哥哥。”

陈潮虽然没什么心思跟小姑娘在这儿小哥哥小妹妹的,但因为第一天见面的尴尬,陈潮也没好意思拉着脸,“嗯”了声。

“以后你俩一块玩儿,都差不多大,正好。”奶奶笑着摸了摸苗嘉颜的头。

苗嘉颜手里拿了根黄瓜,问陈潮:“吃吗?哥哥。”

陈潮让他这“哥哥”给叫得直起鸡皮疙瘩,但也不好说什么,摇头说:“不吃。”

“哦。”苗嘉颜点点头,也不在意,自己咬了一口,嚼得脆生生的。

站着没一会儿一根黄瓜吃完了,剩个啃得很干净的黄瓜根儿,扔给旁边溜达的小鸡了。

陈潮都没回来过老家几次,每次就偶尔过年时回来匆匆住个几天就走了。他是实打实的城里小孩儿,从小养得娇,像这么生啃黄瓜陈潮从来没见过,也不能理解。他们家只有他爸偶尔这么啃,还得被他妈嫌。

当时陈潮听着苗嘉颜“咔嚓咔嚓”把一根黄瓜啃完,被农村小孩儿土得心都麻了,一脸麻木地坐在台阶上,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几年得怎么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