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趸趸的房间,盛溢下不完的阴雨,他的呼吸很浅,像一片绒羽拂过燥冷的黑夜。

“哥,这家会散吗?”

散。像风里的一堆随意的干沙。

他忍疼平躺在床,任顾隐抚摸他的松软发根。他无比痴享被在意的人在乎安慰,如此他全身痛苦都将消失。

这刻他像金灯藤般太渴望绞索头顶仅有的温暖。

顾隐湿了眼看他额头半结疤的伤,手只是一直抚摸他、抚平他。

“哥…”他伸出右手,习惯性紧握顾隐的手。抬眸。“我不想看他这样打我妈。妈那么瘦点,他要打可以打我,我皮厚骨头也硬。只要这家不散,我…”

顾隐垂了头立刻打断他,语气严肃。

“顾深,你太偏执了。”

他震了般,低下半面眼皮,缓缓松开顾隐的手。

顾隐却抓回紧握他,沉默着任时间流逝。

半刻后,他冲顾深笑了笑。

“我知道了一个挣大钱的门路。过不久我就带你和妈一起走。然后我们一起上学。”

顾隐低了声看着他。“到时候…你就能正大光明地说…”他眼中星光,笑意满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