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抱着半昏迷的靳月冲进医馆时,靳丰年手一抖,手中的剪子怦然落下,差点扎在他的脚尖。

“月儿?”靳丰年面色瞬白。

对于靳月,他是真的疼啊!

“靳大夫!”霜枝哭得喘不上气来,“快救人!”

“后堂!后堂!”四海忙招呼。

后堂的临时厢房里,靳月血淋淋的躺在床榻上,双目半睁着,瞧着像是在极力保持自身清醒,可呼吸却越来越凉,心脉亦是越来越弱。

“四海,把我的金针拿来!”靳丰年厉喝,“快!”

四海撒腿就跑,快速取来了靳丰年从不轻易使用的金针。

“爹……”靳月声音细弱,意识有些游离,“你不是说……你的金针不能轻易拿出来,除非是续命?爹,我是不是……”

“别说话!”靳丰年已经打开了针包,顿了顿,他回眸瞧着明珠,“都出去!不许进来!”明珠点头,拽着霜枝和四海退出了房间,沉着脸合上了房门。

“少夫人、少夫人……”霜枝急得眼眶通红,不断拭泪,“为什么会这样?我就该跟着少夫人一起进去,杀头就杀头,他燕王府怎么能这样!少夫人好歹也是公主,是太后娘娘的义女!呜呜呜……”

明珠握紧手中剑,手背上青筋微起,身子绷得笔直。

脑子里是那些零散的画面,那一张张两人厌恶的丑恶嘴脸,一个个扑上来的男人,还有永远抹不去消不掉的,血淋淋的尸体。

午夜梦回,不断回荡在耳边的尖锐笑声,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