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天涯坐定,冷着脸开口,“既是如此,大家有话便说,各表诚意如何?”

骨节分明的手莹白如玉,搁在案头轻轻敲了两下,傅九卿戴着面具,只能瞧见削薄的唇,唇线紧抿,周身隐隐散着凉翳之气。

“本王喜欢跟守信的人合作,如此胜算更大,当然,北澜人出尔反尔也不是一回两回,但七皇子似乎有所不同。”慕容天涯音色沉沉。

傅九卿不动声色,“何以见得?”

“因为,七皇子……有软肋。”

四周骤然陷入一片令人发怵的死寂中,宛若山雨欲来时的沉郁,裹挟着瘆人的寒意,而这份寒意……便是来自于眼前这位,病体孱弱的北澜七皇子。

隔着面具,傅九卿目色幽邃,盯着慕容天涯。

蓦地,他牵起唇角,捏着杯盏的指关节,略泛着青白色,“你,不是慕容天涯!”

“本王不是慕容天涯,又会是谁?”

是谁?

傅九卿的眼神太过幽沉,漆黑如墨,无光无亮,宛若能刺破一切,看穿一切。

“既不被信任,不谈也罢!”他起身,缓步朝着门口走去。

身后的慕容天涯,依旧坐在那里,但他隐约能察觉,慕容天涯的呼吸节奏有些乱,所以……他的猜测是对的,他是对的。

立在门口位置,傅九卿顿住脚步,终微侧过身,回望着眼神略略发直的慕容天涯,“慕容天涯,不愧是西梁的摄政王!”

闻言,慕容天涯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搁在了桌案上,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傅九卿一眼,先他一眼离开房间,不作任何逗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