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笑了笑,“你也瞧出来了吧?”

“有点!”霜枝笑着去铺床。

靳月站在暖炉前,指尖捻着铜剔子,不紧不慢的挑拨着炭火,“这孩子一身贵气,即便身着布衣,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东西。”

“与生俱来的东西,委实是改变不了的。”霜枝面色凝重,“即便他坐在那里,一言不发,但是这举止……瞧着与寻常孩子不一样。”

靳月点头,掌心覆在暖炉上,瞬时驱走了雪天里的寒意。

“宫里宫外,富贵人家,官宦子弟,咱们都见过,这孩子身上的贵气和富贵人家的不太一样,应该是官宦子弟!”靳月拂袖坐在了梳妆镜前。

霜枝上前,为靳月卸了发钗,静心梳理发髻。

“咱们都见过,所以瞧得出来,这孩子眼底还有些生涩,但是透着倔强,保不齐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,才会不小心被人抓住。”靳月瞧着镜子里的自己,到底是过了些年岁,不似昔年,“就因为这样,所以什么都不愿说,不愿回家。”

说白了,就是个任性的孩子,闹了一场离家出走。孩子不愿回去,放哪儿都不安全,留在宅子里倒也是极好的选择。

“不过靳大夫也说了,的确是带伤在身。”霜枝说,“嗓子受了伤,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。”

靳月笑道,“失忆是假的。”

“是假的。”霜枝点头,“怕孩子被拆穿之后,面上受不住,所以靳大夫没说,不过点了点,那孩子应该心里清楚。”

靳月当然知道自家老父亲的医术,“这点把戏,哪里能遮得住我爹的眼,不过这嗓子还是要好好治,不能害了孩子一辈子。”

自己也是当娘的人,自然不能看着孩子受罪。

“嗯!”霜枝点点头,“少夫人放心吧,靳大夫一定会好好的治,不会让孩子留下伤疾,吃着药,好好养着,来日他爹娘来了,咱们也好囫囵个的还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