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文绉绉地,章渝也不知道私底下练过多少次了。一字字沉声说完。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徐一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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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一凡挠挠脑袋,说实在的,他对清末秘密会社了解得马马虎虎。但是香教在北地有这个实力他相信。后世教科书说义和团起事是广大群众自发的爱国主义运动,他总觉得有点二乎。庚子年间一旦起坛,整个直隶山东河南几乎全部变色,这种经营没有几十年的浸润,绝对不可能到这种地步。只不过后来向着什么方向发展,当初布局的人却完全没有料到罢了。

“听着倒是提气儿得很老爷子,您又准备拿什么家当出来”

韩老掌柜苦涩的一笑:“老头子现在还能有什么也只剩下钱了大盛魁几十年经营。富可敌国有点夸张,老头子破家拿出两三千万倒也不奇怪。大人用钱向来豪阔得很,就当留给大帅赏人了老头子无亲无故地。钱也带不进棺材。不给大帅,还能给谁”

等两人说完,徐一凡轻轻的摸着下巴:“嗯,几十万地北地内应,两三千万地家当,真是不轻的分量拿出这些东西来,你们要换什么”

话说到如此,章渝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香教上下,就求大帅赏一个开国从龙地身份”

徐一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。转头笑问韩中平:“老爷子,您呢”

韩中平只是沉默,到了最后,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,他的声音,不再是老爷子当初从容悠闲的语调,而是三十一年前那个血夜,那个还是壮年的天国大将对天发出的凄厉声音:“胡酋虏种,荼毒天下已经二百余年。当初百万天兵杀妖。十四年苦战,却化成大江两岸的数百万冤魂。如不能将他们尽诛,如何对得起那日日缠绕在梦中的冤魂老头子为这个苟活,就是想看到北京城的满人,就如三十一年前的天国将士们大人,老头子拜求”

扑通一声,韩老爷子以不符合他岁数地敏捷,跳起来重重跪了下去,白发苍苍的脑袋重重的碰在地上。先是一声。接着就是无数声。从他喉咙里面发出来地,就是压抑了三十一年的哭声

“这。就是你们的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