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混乱的事态结束,一片狼藉的住宅内,只剩下北山雪绘、也是她的那具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躯壳,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不能这样啊,要起来!

蛇语受够了这样的梦境,她可以在脑子里去揣想自身躯壳的下场,却实在难以忍受如此真实而荒诞的一幕在她眼前发生。这一刻,她又与北山雪绘融为一体,奋力挣扎——即便她知道,在梦境中挣扎毫无意义。

然后……动了,指尖动了!

梦境中的北山雪绘呆住,云端世界的蛇语也呆住,整个世界,无论真实还是虚假,似乎都凝滞了。

无数的念头此起彼落,推着蛇语重复尝试,然而结果让她要发疯。

这算什么!这算什么!

如果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,如果只是去承受画面的折磨,蛇语认了。可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况是怎么回事!

她可以对躯体进行控制,有那一点半星的反应,却根本没有灵肉浑融的契合感,就像,就像拿一部问题手柄,去控制游戏中的人物。半数不应,可另外半数,偏又有清晰的反馈传回……

也仅仅是反馈而已,并不比手柄上震动来得更有意义。

灵体仍然是离窍状态,躯壳也得不到超凡力量的温补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像是隔了一层轻薄而坚硬的玻璃,她所能做的,只是不断地去擦拭自身喘息而呵上去的水汽,让梦中的情境更清晰一些,用这虚幻的真实折磨得自己更癫狂一些。

除此以外,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!

甚至灵体仅存的一点儿元气,也在这番折腾下,又散溢了许多,让她往死亡的边缘更进一步。

真实和虚妄,希望和绝望,就隔了一层梦境!

近乎失控的情绪燃烧,燃烧的是焦躁、愤怒、绝望还有那一丁点儿顽固希望的混合体。燎痛了蛇语的灵体,止不住地颤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