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!”

老头一句话,直接把朱厚熜噎得够呛,咱配合一下行不,我这个皇帝当得很辛苦,就没有一点成就?

老头顿了顿,终于笑了。

“其实吧,还是不一样了,就拿过去来说,每年都有许多徭役,从年头到年尾,这都两年多没有了,只是这一次修行宫罢了。”

“哦?徭役减少了?”朱厚熜兴冲冲问道。

“嗯!是少了不少。还有啊,去年遭了灾,听说朝廷也发了粮食赈灾……说到底啊,这皇帝陛下,还是好的,他不想让老百姓过不下去。可,可下面这帮歪嘴和尚啊,就念不出好经!”

王岳含笑点头,“老丈真是高见,地方官吏的确良莠不齐,有太多坏了良心的害群之马。”

老头重重点头,他见王岳和朱厚熜都不碰蚕豆和酒,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。竟然伸手在衣襟里掏了好半天,才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碎银子。

“孩儿他妈,去买点熟菜和烧酒来,咱不能怠慢了客人。”

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才从屋子里出来,怯生生来到了老头面前,欲言又止。

老头顿了一下酒杯,哼道:“让你买就买!难得,人家没有把咱说的话当放屁。今儿高兴,要喝痛快了,说痛快了!”

老妇犹豫了半晌,终于抓起银子,转身走了。

看着老伴儿的背影,老头呵呵一笑,“她是妇道人家,不懂的。那块碎银子是她整夜整夜熬着,做刺绣活儿换来的。她琢磨着,今年秋天交税用。可,可人家大老爷不认啊!他们说,咱的银子不好,要四两才能换一两官银,你们说说,都是一样的银子,怎么差别这么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