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能保证忠诚,那么如何才能驾驭属下呢?”

“如果连驾驭属下的信心和能力都没有,就算拥有忠诚,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吧,”王子平淡地说,“身为上位者,若是没有这点胆气和自信,不如早早退位让贤,还能保住性命。”

琼恩躬身,准备告辞,“稍等,”布雷纳斯说,“我送你一件礼物。”

礼物是一副战棋,“幽暗地域不如地表世界,沉闷得很,闲暇不妨下下棋,”王子说,“我喜欢下棋,可惜这城里一直找不到几个合适地对手,拉莫来克又太忙了。你有下棋的天赋,希望下次再见到的时候,能陪我多下几局。”

“我想,不会令您失望,殿下。”

琼恩说,躬身告辞出门。

布雷纳斯继续低头下棋,就在刚才琼恩所坐的位置后面,一团模糊的阴影渐渐浮出,慢慢凝聚,塑成实体,显出一个人来。他看起来大约二十余岁,正值青年,脸色却苍白得惊人,眼窝深陷,透着暗金色地微光。露出袖口的双手倒是秀气得很,纤细修长,仿佛女子,皮肤上泛着淡淡的一层阴影光泽。他穿着灰色长袍,颀长消瘦的身躯裹在斗篷中,胸口部位镌着一枚徽章:浅灰色底上,一只手掌中握着暗金色的球体。

他是阴魂王子玛拉斯-坦舒尔。

极少有人认识这位王子,甚至连听说过他地名字的人都不多——在阴魂城中,人人都知道有十二位阴魂王子,但让他们数名字,却大多只能数出十个,还有两位仿佛隐身幕后,从不在公开场合出现。这位玛拉斯王子就是其中之一,他是布雷纳斯的兄长,阴魂城中最高明地附魔巫师。

“怎么回事,玛拉斯?”布雷纳斯盯着棋盘,头也不抬地问,然后将最后一个“战士”往前移动四格,抵住了对方的“野蛮人”。

“我也不清楚,”玛拉斯说,“虽然他能这么快凝成真名,确实远远出乎我的意料,但我也并不是没有预先做准备。然而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我的法术突然就被完全消除了。”

“不能再下一个记忆编织吗。”

“很奇怪,我完全无法再度侵入他的意识,”玛拉斯说,“他被某种力量保护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