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雷斯见他去意坚决。也不多做挽留。叫了秘书过来正准备签发手令。突然间一个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“城主大人。大事不妙。”他气喘吁吁地说。“散提人距离本城已经不到四十里了。”

弗雷斯大惊失色。“怎么会来得这么快?”

这个世界地四十里。大约相当于地球上地六十余公里。如果以骑兵全速奔袭地话。也不过就是四五个小时地路程。这可比预计得又要快许多——估算散提人至少要明天才能到呢。而且这样一来,别想出城了,从路线上看,肯定会遭遇散提尔堡的军队。

事已至此,也别无他法,弗雷斯要去城墙上观看敌情,部署防御,琼恩想了想,主动要求和他同去。既然避不开,只好去面对,多了解些情况,起码心里有底。顺便派个仆人去旅店给珊嘉她们送信,免得担心。

一路上弗雷斯显得忧心忡忡,完全没有那些普通市民们的轻松自若。琼恩心中忧虑,出言询问,才知道原来远山城的前任城主,乃是红袍巫师会原塑能学派席述尔的亲信部下。上次红袍首席们内讧,述尔站错了队被杀,他的势力也随之被清算。远山城的前任城主因为和述尔关系太近,没法及时转变立场,或者说转变立场了上面也不相信,最终被调回国内,安排了个闲职,另派弗雷斯前来接任。弗雷斯是个成功的商人,做生意尤其是做奴隶贸易是一把好手,但打仗就是完全的外行。他一个空降城主,初来乍到,本就没有什么根基,再加上人事更替,派系清洗,前任城主的亲信纷纷离去——甚至有不少转投散塔林会的,所以此时的远山城,其实可以算是历史上最虚弱的时期。

“不说别的,就那几个军队的将领我都指挥不动,”弗雷斯向琼恩抱怨,“囤积的军械也不是很足,怀疑有人私自……本来预计是今年四月份从本土补充一批,谁料散提人恰好赶在这时候进攻——太过分了,现在仲冬节都还没过呢。”

仲冬节没过算什么,我还知道历史上某个国家专门趁对手过圣诞节的时候突袭呢,琼恩心里想着,口中却安慰他,“不管怎么说,至少城里的魔法防御还是很完善的,城墙也很坚固。”

“那倒是,”提起这点,弗雷斯神情轻松了些,“要论魔法水准,散提人和我们塞尔——当然也包括贵国—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,所以也确实没必要担心啦,哈哈,”他笑了两声,“而且我们又不进攻,只要能挡住就够。我已经和国内取得联系,他们正在调集援军,预计三天后就能到达。”

琼恩附和着笑了几声,“对了,听说散提尔人这次的统帅是位女子?”

“是啊,而且还挺年轻的,才二十多岁吧,真不知道傅佐尔是不是脑子突然烧坏了。”

傅佐尔是散塔林会的领袖,暴政与恐惧之神班恩的选民,这种人脑子突然烧坏的概率……有是有,大概和琼恩现在能轰杀魔法女神的概率差不多吧。

他原本想提醒弗雷斯不要轻敌,想了想又闭上嘴。大敌当前,自己毕竟只是客人,又不认识对方的统帅,毫无了解,也不过是猜测之词罢了,往轻里说是胡言乱语,往重里说这就是在动摇军心,何必自找麻烦呢。

到了城墙上,只见一片忙乱,军官们号施令,大声呵斥,往往彼此指令冲突,以至于士兵们无所适从,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。守城器械倒是已经基本到位,军队也集合完毕。看到弗雷斯过来,一名脸上有奇怪刺青的银甲将军上前行礼,神情中颇有几分倨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