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忻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:“要你前日过来,怎么误了两天。”

裴液没说话,径自脱掉了上衣,自己铺了张用以开刀的布,乖乖趴在了床上。

然后抬起头来,屈忻看着满身伤创的他,他看着沉默的屈忻。

“你真令我欢喜。”屈忻平声道,转身洗手,开始准备刀具药物。

少女的医术永远不必担忧,断骨、外创、内伤,以及其他任何奇奇怪怪的状态,仿佛只要发生在人体身上,就没有她为难的事情。

为他上完一遍药后,裴液看着被细线缝得整齐干净的创口,几道新的几道旧的,竟然有种奇怪的好看。

“屈忻,”裴液忽然抬眸叫道,“你有没有那种祛疤的药,上回在少陇缝好的伤,好几处都留了痕迹呢。”

“有啊,每次都给你用上了。”

裴液掀开薄被指了指:“那你看胸口这道斜的,这么明显。”

屈忻瞥了一眼:“哦,这道是我故意留的。”

“?”

“你会觉得这样比较有男子气概。”

“我会.我什么时候觉得——”裴液瞪眼,“我什么时候给你表达过这种意思?”

“好吧,是我觉得。”屈忻承认,停下了手上的活计,“怎么,不喜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