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王爷喊您进去呢。”

“嗯...”

苏明妩眼看推脱不得,罢了,他是她的夫君,能杀了她不成,最多是骂两句解解气。

再说,她都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他眼皮子底下,可谓是清清白白,他总该讲点情理吧。

这么想,苏明妩凭空生出几分胆量,她提了口气,推开门,大步迈进,然而在看到坐在案桌后的符栾时,那份胆色立刻没出息地偃旗息鼓,垂着小脑袋,软声道:“臣妾,参见王爷。”

错金薰炉依旧在角落,屏风则不知何时被撤走,将内外两室连成了一片,看着比先前宽敞许多。

紫檀木螭纹桌后,是张打横摆置的太师椅,侧放对向窗牖,牖外面便是棵古树,此刻还能听到隐约有啾啾鸟啼。

房内白日也点了盏烛,符栾仰着头,向后搭在椅靠扶柄上,十指交叠于腰腹,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,单边曲起,坐姿肆意,但因着那张精致皮囊,谁看了都得赞一句潇洒漂亮。

苏明妩行完礼,才发现原来房里不止她,还有个身穿常服,人高马大的壮硕青年,所以,符栾是正在与人谈正事?

符栾听到她的请安,脸都没侧过来,伸出手指,往右边一指,“坐。”

“谢王爷。”

房里有人就更好办了,苏明妩挑了张离他最远的交椅,掩耳盗铃般地乖乖坐下,尽量放轻吸气,寄希望于符栾与人谈事,不要记起她才好。

别说,她这个法子还挺有成效,因为符栾果然根本不理她,继续与那个青年交谈。

书房薰笼里炉火正旺,暖香融融,午后是苏明妩素日浅眠的时辰,瞌睡袭来,上下眼皮不住打架,她差点昏睡过去,耳边忽听得一句:

“王爷,属下还有些紧要事要报,不知可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