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窝处传出一片湿热,越扩越大。

姜芷溪被一根巨大的无形钢筋贯穿,定在原地,愣愣的,傻傻的,周遭世界与她无关,她失了触觉,失了五感,世界只剩肩窝处一片小小的濡湿。

他哭了。

为什么哭?

见不到她?

这些人逼他做不爱做的事?
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她深深爱着的那个柏翊,那个在闪光灯下闪耀着月色光芒的柏翊,那个优秀的几近完美的人……现在,就在这里,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。

他痛吗?他该有多难过?他是不是恨得要与世界同归于尽?

那些丑恶的、丑陋的、邪佞的、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意,就像毒液一样缓慢溢出来,侵占他身体的每一寸细胞和血肉。

姜芷溪觉得,此时此刻,她比柏翊痛万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