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月目露夷然,“可不得不对盘嘛,姐儿您细想想,自她来您多少事是因她报信才有的,要不是姐儿您细察懂得规避,不然姐儿您现在还能在这里闲悠悠绣锦帕么?”

沈南宝怔了瞬,垂挂的竹帘哒哒地敲击着窗棂,鱼鳞似的微茫橙光透进来,将屋子万事万物都凝作成琥珀,静谧且令人窒息。

风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惴惴看着那仿佛沉在潭底,一张脸壅塞了完全的沈南宝。

隔了很久,沈南宝才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,“风月你说得没错。”

风月细忖了方才说过的话,迟疑了下,“姐儿是说悠柔的事么?”

这时的沈南宝似乎已经从渊薮中的暗涌挣脱出来,双目奕奕,走针的手也都轻快了起来、

“我早前觉得她们身契拿捏在别人手上,行事到底是被逼无奈,况她们来我院子里是因着我自个儿的打算,所以我总有意提点她们不必过于侭心侭力,但她们从来都是耳旁风,既如此我何必一直这般权衡,勤恳护着她们的性命,譬如那浣心,相处得再好,再无间隙,临到了事不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?若有朝一日,我行差错漏真遭到了陷害,下场只会比纾华更惨!”

就像萧逸宸说得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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