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拖长了音调,那声线慵懒缓慢便似戛玉敲冰,往外丝丝儿透着寒气。

听得沈南宝耳根子滚烫,鼻尖不住沁汗。

她忍着发麻的头皮,恭敬地弯腰,“您可是堂堂殿帅,威严可畏,岂是我这样的小女子能抗衡的?”

她做足了卑躬屈膝的模样,落在萧逸宸眼底,惹得他极浅的一声嗤笑,“能或不能,四姑娘不已经抗衡了?”

沈南宝腹诽他的小肚鸡肠,都前几日的事了,还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地说道。

但她无可奈何,谁叫她自个儿身份卑微,背后又没个撑腰的人。

沈南宝只得敛神小心应对,“事出紧急,又牵连家父,说话便欠了些妥当,还望殿帅莫要记怪,也算全了我的一片孝心。”

这都是场面话。

她自小在外,能与素未谋面的父亲有多少感情。

更何况他私下叫人查过,她回来好一阵儿,连族谱都还没入,都是他那日走后才认的祖归的宗。

这样临上阵了,叫她来挡刀的沈府,她能真心实意地拿来当家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