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一号才是八中正式的开学日,结束军训的高一新生换掉廉价的军训服,穿上款式刻板的校服,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一同站在操场上聆听校领导的讲话。

全年级的校服都是一个色,一打眼看过去全是晃眼的白和淡雅的蓝,混在一起像是汪波澜不惊的海。

操场以升旗台为界,往右依次是高二文科和高一新生,往左是高二理科和高三毕业班。

阮眠站在高二理(1)的女生队伍中间。

九月份的平城暑气未消,九十点钟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,她正闭着眼睛,透过眼皮感受阳光的温度,肩膀上猝不及防落下一点重量,人也被推着往前踉跄了下。

枕着她肩膀的孟星阑跟着往前欠身,脑袋却始终没抬起来,声音带着困意,“他们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啊,我好想回去睡觉……”

“应该快了。”阮眠说。

孟星阑吭吭唧唧的直起身,不太耐烦的样子。阮眠摸了摸口袋,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一颗大白兔奶糖。

“吃糖吗?”她扭头递糖,在几秒的时间里,飞快地瞥了眼班级男生队伍的末尾。

陈屹侧着头和江让在说些什么,笑得有些晃眼。

孟星阑没注意到阮眠的小动作,伸手接过糖,拆开吃进嘴里,还没嚼完,听见台上教导主任吴严说开学典礼到此结束,她忍不住抬起胳膊抻了个懒腰,声音拖的很长,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
说是按照班级顺序依次离场,但到最后还是乱成了一团,人流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往外走。

孟星阑挽着阮眠的胳膊,朝着离她们最近的东门走去,“下节什么课?”

“好像是化学课吧,我没太注意。”越靠近出口,人流挪动的速度就越慢,燥热的天,阮眠抬手抹掉了鼻尖上的汗珠。

人流缓慢前行,等从操场出来,孟星阑又拉着阮眠去了学校里的小超市,“吃什么,我请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