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嬷嬷说,月子里若是心情不悦,或者没照顾好,出了月子亦会影响她的身子康健,我还指着与她长长久久,自然不愿假手他人。”他说得极为认真。

声音很轻,却带着执着。

自己的下半生,还是靠自己守着为好,谁来伺候,他都不放心。

临了,傅九卿稍作停顿,“横竖她此生,也就这么一次月子。”

靳丰年微微一怔,轻轻点了下头。

一个月,那么短。

一辈子,那么长。

孰轻孰重,立见分晓。

“公子!”

刚走出房门,傅九卿便瞧见回廊尽处,急急忙忙跑来的君山,慢条斯理的放下袖口,神色淡然的问了句,“何事?”

“丞相死在了东启。”君山呼吸微促。

傅九卿捋袖口的动作稍稍一滞,长睫半垂着,终是轻哼了一声,“动手了!”

“是!”君山颔首,“公子,主君的身子愈发不济,这两日一直在吃药,时而清醒时而昏睡,连早朝都……您说这八皇子会不会提前动手?”

傅九卿摇头,目色幽然的瞧着被风吹得枝丫乱颤的杨树,“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,若无十足把握,绝对不会动手,他既然已经在准备,必定是要等到一个契机,眼下还不是好机会。”

乌岑刚死,消息传回北澜,众人未见尸体,不一定会相信,所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