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看到那段时间孟离做了什么。”裴液轻声道。

在这段经历中,杨颜就如同一个两眼蒙黑的孩童,对眼前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忽视不见,在更早以前,孟离和瞿周辅就在为即将压城的黑云做着自己的准备,少年迟钝的神经蒙蔽了一切的不对,因而当灾厄真的到来时,他只能茫然无措地面对最后的画面。

“可我们应当只见过其人一次。”黑猫道。

——在雨夜之中,被铸在空中的扬发飞襟的剑者,一式《崩雪》节结束,手中册子被她翻了过半。

新章名露了出来,裴液偏头看去,《松雾剑咏·说雾》。

“这是剑法吗明姑娘?”裴液这时想起来今日一整天其人总在翻阅这本册子。

在欢死楼一系的事情上,女子确实尽心尽力有问必答,但她并不主动热衷那些迷雾后的真相,一路上裴液和黑猫不停地低声交谈,她一直在一旁安静地捧书而阅。

“崆峒的剑法。”明绮天点头,“前两天我去问剑时,有位弟子把这门剑使得很好,我承诺帮他做一做注解,,称为《洗树铜影集释》种种。

而在这本“集释”中,男子同样是在努力地理解着什么东西。

裴液一页页地缓缓翻过.是阵道。

裴液蹙着眉停下手指,按住这本书,再次往前回溯——他得找到那个一切都尚未发生的开始。

这本书缓缓返新,用过的页数越来越少,终于回到了它第一次被拿出来的时候。

依然是这座小院,外面寒劲的风声消失了,裴液扭头看去,夕阳落下,几朵轻艳的山花在窗外缓缓摇曳。

孟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他从书架上凌乱地拨弄着,终于翻出了这本还算空白的书册,随手撕掉前几页用过的纸张,把从藏书阁抱来的书大篇幅地抄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