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缥青怔了一下,连忙一躲,拿手去挡,但裴液一倾身,已更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裴液看着她低声道:“你怎么又受伤了?”

李缥青没想到他如今知觉如此敏锐:“没,没啊.就是之前在衣家祖墓里伤的。”

裴液抿唇再一倾身,李缥青连忙拧身去躲:“哎呀伱别——”

但手根本挣不脱如今六生的少年,裴液另一只手已掀开了她的斗篷。

青裙左腰,微微比别处厚实着一层。

裴液沉默一会儿,抬起头来轻声道:“衣家那次可没这么重。”

他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,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,其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,少年的面容就没有展露过笑容。

因为他很了解她,就像她也了解他一样。

所有人都在庆祝着欢死楼的崩溃,少陇传颂着功臣们的名号,府城津津乐道着这难以置信的传奇但裴液知道,是有一个人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。

师兄的仇、师父的仇.十七岁的少女从小在玉翡山上长大,如今她望着孤寂深冷的大殿,怎么面对那些温暖的旧影。

她怎么接受瞿烛就此逃离?

当仙人台都没能抓到痕迹,没有人相信一個偏远脆弱的小派会不自量力地去做些什么,只有裴液知道她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和解。

“.和七蛟的人打斗受的伤。”李缥青偏头低声道,“没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