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王点点头,走到一旁挂着的舆图前,满意地道:“父皇派了吕奇来,他也给你写了信,可见咱们这一步是走对了,接下来就按咱们原定的计划来吧。”反贼骄傲自大,正适合用骄兵记。

他一下子又回到了正事上,程钰想了想,低声问:“二哥就不怕他……”

定王挑眉,明白程钰问的是什么,转过身,直视好兄弟的眼睛道:“楚倾那人,我只信他七分,但我信你十分。现在咱们有兵有粮,京城真出事,咱们进可取京城,退可守福建,何惧之有?”

程钰心中跟着生出一股豪情,刚要说话,定王拍拍他肩膀,重新看向舆图,“行了,别胡思乱想了,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澎湖打下来,你说是不是?”

程钰颔首,专心陪他商讨战事。

夜里歇下了,程钰才将妻子的信取了出来,靠在床头再三品味,知她清楚了真相,他松了口气,看她说儿子想他了,程钰忍不住揉了揉胸口,好像这样做了,那里的思念就会少一些。

然后接下来他又先后收到了两封信,都是陈朔写的,前一封告诉他顾衡胆大欺人,后一封便是孟仙仙死后顾衡的求和与威胁。程钰看完信,立即去找定王。

“二哥,就算我真死了,含珠还是王妃,是侯府嫡女,有楚倾有你为她们撑腰,顾衡不会闲着没事写封信羞辱含珠,他肯定有把握将来能压制你与楚倾,我怀疑他要投靠寿王,或是已经投靠过去了!那寿王会不会利用这件事挑拨楚倾与咱们的关系?”

一想到妻儿有危险,程钰再也无法冷静,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城。

定王衣袖里手同样握成了拳,江家姐妹的事情暴露出来,含珠有危险,凝珠同样有危险。

“你立即回京。”

定王站了起来,负手在屋里来回走动,话音极快却冷静,“咱们计划的是七月底再次围剿澎湖,第二次佯败,这战不用你出面,你留在这里也没用,所以你先回京,直接跟楚倾交代清楚,反正到了这个地步,肯定瞒不下去了。楚倾能理解你们夫妻的苦衷,那你尽快回来,咱们九月一起出战。楚倾不能,你,你就领他去你姨母表妹坟前,我就不信他有脸怪你!”

堂堂一个大将军冷落亲生女儿十几年,虽然楚菡是被三夫人怂恿自己失足摔死的,但如果不是楚倾嫡庶不分过度宠爱庶女惹得楚菡心生怨愤,三夫人也就没有机会煽风点火,所以楚菡的死与楚倾逃不了关系,楚倾有什么资格怪程钰夫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