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发病来势汹汹,姜芷溪无权决定,联系了柏文建的助理。

傍晚时分,柏文建带着大票人行迹匆匆赶来。柏翊还在睡,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叫醒他,检查自然也无法进行。

柏文建神色凝重,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,问:“怎么会突然这样?”

姜芷溪根本无颜面对柏翊的父亲,她深深的鞠了一躬:“很抱歉,都是我的错。”

柏文建却没怪他,摆摆手:“要怪也是怪我这个父亲关心不够,不是旁人的错。”

可是即便这么说也还是无法消弭她的愧疚感,姜芷溪知道他有病,但又有哪一次,柏翊把自己折磨到病床上,必须靠镇定剂才能短暂的昏睡一小会。

就算睡着也是不安宁的,他的眉头紧紧蹙着,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唇色和脸色都发白。

那个原本应该站在舞台上散发光芒的人,此刻了无生气躺在这里,这都是源于他对姜芷溪的爱,而她偏偏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
日理万机的柏总推掉工作,就像任意一个平凡的父亲,与姜芷溪坐在走廊外闲聊。

“……近几年也许是岁数大了,我时常回忆起柏翊小时候的事。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柏文建不自觉笑起来:“他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,我第一个孩子,也是唯一一个孩子,一直是我的骄傲。刚开始跟着他妈妈弹琴,人和琴一样大,那么一点,却能完整流畅的拉出一首曲子。”

姜芷溪望去,这个已到中年永远光鲜不可接近的男人此刻却是流露出些许老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