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让人迟疑的就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会冒冒失失,把事情透露给自己?

王岳迟疑地看着杨慎,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答案。

“状元公,你这算大义灭亲吗?”

杨慎的眉头紧簇,片刻之后,他突然笑了,“王大人,你可知道,我写过文章,批评朱子?”

这个朱子,毫无疑问是朱熹了。

王岳还真是对杨慎的学术主张,没有多少了解。

既然反对朱熹,不会又是一个阳明公的粉丝吧?

“不知道状元公如何看心学呢?”

杨慎又是一笑,“非理学,既心学!王大人也是这般俗气吗?”

王岳瞠目结舌,感觉拿大话忽悠人,应该是穿越者的专利啊,怎么被对方抢去了?难道我要说,我打算创立科学,跟理学心学对着干吗?这都是上本书的老套路了,还能继续玩下去吗?

杨慎长身而起,哑然失笑,笑容之中,透着浓浓的无奈。

“朱熹之学失之在专!一言以蔽之,就是摒弃前贤,把汉唐儒者的好东西都抛弃了,妄自尊大,十分可笑!至于心学,阳明公的人品学识,在下只能仰望。可是他的门下却是三教九流,良莠不齐。阳明公谈致良知,谈知行合一,那是因为他学究天人,精通文武,是几百年未有的奇才!”

杨慎猛地扭头,反而盯着王岳,痛心疾首道:“你可以看看现在的那些心学门下,他们懂什么?又会什么?不读书,不做事,整日空谈心性、良知,阳明公在世,他们尚且如此!若是再过几十年,不知道要出多少妖魔鬼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