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熜鼻翼微微煽动,哼了一声,“听见没有,这就是你师父,说得多好听,什么叫废而不废,你给我说清楚了!”

王岳忙道:“陛下,镇守太监良莠不齐,而且许多人已经跟官吏勾结在一起,在地方上,大肆圈占土地,经营获利,民怨不小……若是一味庇护他们,很有可能招来非议,有损陛下圣明!”

朱厚熜哼道:“那把朕的眼睛闭上,耳朵堵上,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?”

“自然不是,这些镇守太监当中,也有不少贤才,他们忠心耿耿,了解地方情况。陛下可以先把他们召回来,然后从中挑选人才,让他们负责对地方的调研。”

“调研?”

“就是了解地方情况,给陛下的决策提供参考。”

朱厚熜若有所思,“你说明白点。”

王岳道:“就像这次修建外城,老百姓要什么,朝廷有哪些困难,可以用什么办法解决……如果仅仅靠着几篇奏疏,坐而论道,谁也说不明白。可若是能把人撒出去,让他们真正考察地方情况,把观察到的事实,如实上奏,有了这些参考,陛下做事,自然是得心应手,如臂指使了。”

朱厚熜眼睛一亮,“行啊,小富贵,你这鬼点子不少啊!废了镇守太监,能收民心,保留……调研之权,能体察民情,妙,的确是妙!”

朱厚熜说完,横了眼张璁,“瞧瞧,这就是你师父的本事,以后多跟他学着点,朕要听有用的建议,不是听你语不惊人死不休……行了,都下去吧!”

……

从金殿出来,张璁老脸泛红,紧走了两步,躬身道:“师父,弟子糊涂,险些惹了大祸,多谢师父庇护。”

王岳停下脚步,呵呵一笑,“张璁,你不糊涂,你是在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