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这边稍微盘点了一下,以邹守益为首,整个翰林院,最少也罢免四分之一的翰林。这都是人们眼中的储相,前途远大,说不定十年之后,就是尚书侍郎,甚至是阁老!

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英才,整个文官集团都在流血。

吏部尚书桂萼不得不找到了首辅杨一清。

“阁老,您德高望重,能不能跟抚远伯通融一下,别的人不保,邹守益无论如何,也不能罢黜。”

杨一清眉头微微挑起,用三角眼鄙视了一下桂萼,哼道:“你不也是心学门下吗?你跟王岳讲讲,说不定他会看在阳明公的面子上,饶过他呢!”

桂萼苦笑连连,“阁老,下官已经说过了。”

“那王岳怎么讲?”

“他,他根本没见下官!”

杨一清哼道:“你都没见,老夫去了,也要吃闭门羹啊!”

这回轮到桂萼傻眼了,他一心保邹守益,还真不是没有原因。

“阁老,当下张阁老正在准备清丈山东和河南的土地,这两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。仆以为仅仅清丈,还远远不够,最好能把田赋徭役合而为一,统一征收白银。仆取名为一条鞭法,邹守益对此法颇为赞同,抚远伯也是赞同变法之人,我想,我想他会高抬贵手的。”

杨一清听完,心中冷笑,支持变法,就该无条件包容下面人的过错吗?

显然不可能。

而且以杨一清的精明,他已经看出来了,在所谓变法派里面,也是存在着两个倾向,他们共同支持清丈田亩,平均税赋徭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