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熜傻到了,“小富贵,你不辩解吗?”

王岳哈哈大笑,“臣有什么好辩解的?既然研究学问,臣就要说实话啊!”

“那你就跟朕说,到底是谁干的?他们有什么图谋?背后的黑手又是谁?”朱厚熜连续发问。

王岳轻叹口气,“陛下,心学主张贵乎本心,进而主张百姓日用即道,还有反对灭人欲,主张寡欲……这些想法都是冲破理学束缚,鼓励人们去思去想去创造财富,富国裕民的好东西。但是同样的,从良知本心出发,主张平等,反对苛捐杂税,甚至干脆不纳税,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。”

“这是理所当然?”

朱厚熜敲桌子,“他们这是在挖大明的墙角,要是人人都这样,岂不是又回到了从前吗?不!是比从前更可怕!从前还有君臣父子,论理纲常,现在都贵乎本心。就连大明历代天子,都被肆意谩骂,毫无顾忌!”

“这样的心学,还能要吗?”

朱厚熜发出了最凶悍,最直接的质问,能要吗?

你王富贵,要给朕个答案!

而与此同时,浙江余姚,新建伯府,阳明公也面临着同样的难题。

事实上,在江南流传的各种小册子,远比京城多得太多了。

“恩师,颜钧在家乡创立了萃和会,以自家亲属、族人、乡亲为成员。同耕同种,亦农亦读,当真有些三代之风啊!”

王阳明非但没有喜悦,反而轻叹口气,“心学怕是要毁在这些人手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