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熜懒得瞧他表演忠诚,就随口道:“你有什么想说的,就只管说吧!朕一会儿还有活……事,有国事要处理。”

李峼连忙擦了擦眼泪,磕头作响,“启禀上国圣天子,朝鲜一直忠心耿耿,小心侍奉,不敢怠慢。而上国也以朝鲜为不征之国,朝鲜上下感激涕零啊!”

朱厚熜冷哼道:“怎么?你想说朕背信弃义,还要赔偿你们的损失呗?”

“不不不……罪臣不敢。”李峼连忙道:“朝鲜的确有不当之处,受到上国惩罚,情理之中……只是现在朝鲜出了不少乱臣贼子,这帮人悖逆君父,胆大包天,丝毫不讲纲常,也不在乎上下尊卑,他们敢冒犯国主,自然敢冒犯上国……罪臣以为,上国严惩不贷,不然久后也会成为上国祸患,罪臣是为了上国思量,还请圣天子明察秋毫啊!”

朱厚熜斜倚在龙椅上,一只手扣着耳朵,淡淡道:“朕没理解错,你说的是考试吧?这事你觉得不妥?”

李峼连忙道:“罪臣不敢,罪臣只是以为人有贵贱,国有尊卑。岂能让一群卑贱之辈,坐上高位?如此一来,还有王法吗?天下势必大乱啊!”

朱厚熜哼道:“这么说,你的意思是这次考试,应该把机会留给两班贵族,甚至是你们的王族了?”

李峼连忙点头,“罪臣正是这么看的……给那些卑贱之辈权柄,他们就会得意忘形。考试结束之后,他们就回到了各自家乡,勾结乱民,驱逐朝廷官吏,还,还进军汉城,将,将罪臣给抓了。”

说到这里,李峼的脸也红了,这事说出来,还真不怎么光彩。

原来毛伯温秉持一视同仁的准则,录取了三百多位朝鲜的寒门子弟,其中无一贵族……这些通过考试的学子兴冲冲返回家中,向亲人报喜。

不管怎么样,能给大明做事,也是出人头地,值得庆贺。

更让他们惊喜的是家乡的反应,那些最穷苦的人,一些平民商贾,纷纷前来。甚至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儒者,他们都来了,只想听这些通过考试的学子讲讲,上国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
浩大的声势,把当地官吏都吓坏了……这帮当官的多数都是两班贵胄,他们疯狂攻击这些学子,还讲考官是女子,他们都是女流之辈的弟子,是一生抹不掉的耻辱。

这些通过考试,还有没通过考试的学子,哪里会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