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疏静默地立在雪里,听到这,垂下眼去看何拾青。

这个在朝廷屹立多年的中书令,而今褪下官袍,摘去发冠,看上去只是个寻常老叟罢了。

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”赵疏轻声道,“何念昔手上的血债太多,只能以命偿命。何大人既与朕论功绩,便该知道,自古功过不相抵。”

言罢,他不再停留,吩咐道:“来人,拂衣台上不为十恶不赦的人鸣冤,把何大人请下去。”

小黄门听令上前,扶起何拾青,掺着他往宫门去了。

章鹤书在雪里看着他的背影,唤来一名提灯内侍,也往小角门走去。

夜很静,章府的驾车厮役在角门外等候,车室内明灯已搁好了,章鹤书养了片刻神,很快就着明灯,翻开一页书。

这是他的习惯,章氏虽也是名门望族,章鹤书却是正儿八经考功名升上来的官,早年念书风檐寸晷,而今做了重臣也不敢懈怠,章府去皇城远,大半个时辰路途,他多半都用来苦读,及至马车停下,车外厮役低声喊了句:“老爷。”章鹤书才将(本章未完,请翻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