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堂的门由玄鹰卫把守,章禄之请了谢容与上坐,将腰间的刀解下,“砰”的一声拍在一旁的案几上:“你就是蒋万谦?”

这铿锵一声把蒋万谦吓了一跳,他本就是跪着的,眼下头埋更低,“回、回官爷,是,是……”

章禄之问:“知道为什么拿你吗?”

蒋万谦摇了摇头:“不、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”章禄之在他跟前半蹲下身,“你自己做了什么,你自己不知道吗?”

他微一顿,继而问道:“听说你跟秦师爷交情不错,当年同在东安,你还买过他的画?”

“回官——官爷,是。”蒋万谦掀眼皮看章禄之一眼,见他一脸凶相,很快垂眸,“当时秦、秦师爷,到东安,来考举人,很——清贫,他画、画得好,任他画谁,都惟妙惟肖,草、草民买画,只是举——举手之劳。”

这话出,青唯不由与谢容与对视一眼。

她起先听这蒋万谦说话结巴,以为只是慌张所致,眼下见他咬字吃力,才知是患了口吃之症。

可是……沉浮商海,左右逢源的蒋万谦,怎么是个有口吃的?

章禄之又问:“听闻先后考过两回举人,第一回考前失足落水,第二回惹了人命官司,你是哪一回买他的画的?”

“第、第一回。”

章禄之“嗬”了一声:“那你们也算多年的交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