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,茶舍内。

“……长渡河一役,劼北一带遗孤无数,我便其中之一。奈何像我这样出生低微的,即便被收养,也那商人为了减税用来凑数的,遇上好的人,勉强有口饭吃,遇上不好的人,等着我们的就地狱。”

墩环顾周,目光幽静的,“年,我被中州一户廖姓人收养,做了一年下人。诸位观我模样,便知在短短的一年之内,我遭到了怎样的虐行,然而还不止这——”

墩说着,握住腰间裤带,朝外一扯。

亵裤落地,映入眼帘的疮疤狰狞可怖。

士人中不禁发出阵阵低呼,有人不忍直视,不由地别开脸。

曹昆德救下墩那年,入内内侍省的押班,凭他的地位,在京中为墩置一处安身的宅不难,何必让这个苦命的孩跟自己一样做那无根之人呢?

可曹昆德法,因为墩遇到他时残缺不全了。

这时,一名士人说:“曹兄弟的遭遇在下十分同情,但,那个残害你的歹人不在了,事情过多年,今日重提又有何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