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李叔是一年前来到他们这条巷子的,说是儿女没了,来中州投奔侄子,却不知道侄子住在哪里。

杂货巷的人看他一把年纪孤苦伶仃,便每户分给他一点零活干,左右这条巷子的人做的都是小本买卖,有时候忙不过来,也是要雇临工的。

李叔出了巷子,却没有去他做临工的地方。

他在后街的陋舍里歇了一会儿,再出来时,身上的衣着已经变成一身灰扑扑的短袍。

时近黄昏,他离开留春街,逆着人群,默不作声地来到官衙的后巷。

后巷里,一堵半丈高墙隔出衙地内外,墙内传来鼎沸的人声,似乎是私塾的先生闻讯赶来了。

李叔年纪大了,有点耳背,隔着墙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。但他一点不急,四下望去,见墙头西角有一片屋檐,脚跟在地上略微借力,轻而易举跃了上去。

暮色与他周身的灰袍融为一体,他往下看去,院中立着的两位先生他认识,秋浓书舍的林先生和阳和书居的梁先生——难怪这么吵呢。

“那条杂货巷卖糖饼的人干的?我怎么这么不信呢?”

“他们能有这本事,那还卖什么糖饼?”

“我的《行云策》追回来了吗……还待审?这要审到什么时候?”

梁先生听闻大盗被捕了,拉着林先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,一连串的问题险些没把衙门的典吏问懵了。

典吏道:“二位先生稍安勿躁,案子的细节还待审查,至于二位遗失的财务,我等一定会为二位追回,只是……”

典吏说着,苦恼起来,“二位也知道,这案子闹得太(本章未完,请翻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