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景在他脸上的一个吻,一刹那就将周洛阳带回了久远的记忆里。

那天他俩同样喝了不少酒。耳畔是方洲、方洲的小男朋友,以及两对情侣的疯狂起哄。

“亲一个、亲一个、亲一个!”

“亲一个!亲一个——”

明明是真心话,却被玩成了大冒险。周洛阳最后搭住杜景肩膀,哈哈大笑,强行亲了他一下。

杜景则神色镇定自若,看不出任何的窘迫与尴尬。

那是在过完年后,寒假结束,开学的春天,冬春交替,天气回暖时,杜景的病情显得十分不稳定。

春天是精神障碍患者的病情高发期,杜景更是从入冬开始,就表现得时好时怀,这让周洛阳十分担心。

杜景沉默得近乎恐怖——春天里哪怕药一直没有断过,他不去上课,也不去射箭社,晚上不会再到外头去乱逛,甚至不出门。周洛阳提议出去玩的手段行不通了,每次杜景的回答都是“不想去”。

周洛阳只好不勉强他,要“接住他的情绪”。

但他得注意杜景的动向,怕把他一个人放在寝室里出什么事,于是自己能不去上课也尽量不去,在寝室里陪他,给他带饭回来,观察他的动向。

最后周洛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尝试着问杜景,想不想与方洲、以及几个朋友一起自驾去太湖。

毕竟过年时方洲提议一次,空了可以出去玩,这小子向来说了就会做,从不说客套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