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太医欲言又止,最后一声叹息,还是让药童去取了他珍藏的一套银针出来。这几根银针与平时用的并不同,略粗,且长,而且心是空的,便于取血。

如果只是针入皮肤还可以忍受,可是这取血,却是深入心脉,极其凶险,痛入骨髓,而且对位置深浅有着极精准的要求。

任太医即使行了一辈子医,还坐上了太医院之首的位置,此时还是深呼吸了几次才敢下手,这针刚入皮肤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夜听风也是紧紧闭着眼睛,浑身僵硬得不敢乱动,随着一滴滴血顺着银钱流入药碗,他痛得冷汗直流,握着慕白雪的手也随之缩紧,手心的湿汗沾了她的体温,却仍然是冷的。

慕白雪感觉到他痛到颤抖,却硬是隐忍着一声未吭,心中想大声喊停,想告诉他不要这么傻,可是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半句,只能默默任眼泪流到了心里,心中像被撒了盐,火辣辣地跟着疼。

终于,一阵沉默中,传来了任太医任正略为哽咽地声音:“好了,主子!这药可以喝了,老夫下去了,老夫受不了这委屈。”

老太医掩着袖子摁了摁眼角,头也不回地走了,夜听风却一声叹息:“这个老东西!本公子这心还痉挛着,他委屈什么?黑霜,扶我起来,我身子麻了,有些使不上力气。”

“诺!”黑霜急忙快步走了进来,一边帮他整理好衣袍扶他起来,一边眼睛也跟着湿了:“如果小姐知道您对她如此痴心,一定会感激涕零,非您不嫁的。”